SAUCE沙司
红学之曹康基情派(俱是疯话而已)
2019-11-24  

君为君天下官愧建大花园(二)

那厢明珠走至药师殿外,听见内阁里有人说:“他儿子刚中进士那会儿,待要续弦,谁家不急着攀亲?如今眼瞅着后继无人了,亲家才敢这么得罪他……”

明中堂听了,不由急血攻心,气得手颤发抖,咳嗽一声迈进门槛去。

索额图立即坐下,屋里众人也都低下头。

他坐回自己位置,狠狠喝一口茶水,定了定神,故意大声道:“皇上刚才同我说了,叫减了苏州的税,余尚书记着告知汤巡抚。”

户部余国柱赶紧点头:“明白,明白。”

谁料那汤斌是个极耿直极古板的道学,就算余国柱明着暗着告诉他,多亏有明珠相助,此事才得以办成,汤斌也毫无表示。

明珠忍无可忍,直接在早朝上说:“苏州海关赋税虽已裁去一半,民间尤有怨言。臣听闻巡抚汤斌曾经议论,关税是与民争利,仅供京中兴修苑囿享乐无度,令江南百万生灵苦不堪言。”

皇帝听了这话,心中发堵,马上问徐乾学:“我以前问过你,你说海关与民无害。现在南方不愿意了,可怎么说?”

徐乾学大惊,看一眼明珠,慌忙想话挡回去:“这……这事也是分人的。其余三省海关没有说法,可见政令并无不妥,唯有汤斌觉得困难,想必其中有些缘故。”

皇帝捏着朝珠不语,张了几次嘴,都以为他要发作了,他最后却说:“我也没有很奢侈啊,那本来是前朝的旧园子。”

底下人赶紧跟着点头附和。

“皇上爱惜物力,崇尚节素……”

可皇帝还是站起身,心有不甘地解释:“自朕即位以来,能用的旧物都接着用,跟前人比算不上挥霍吧?他们明朝修宫殿,用的都是金丝楠木,砌墙用临清砖。我用的只是普通松木和碎山石……也并没有烧琉璃瓦。”

高士奇见他竟然委屈起来,忙拱手回道:“臣以为,这事错不在皇上,全是地方官不知禁中长短,随意揣摩的缘故。因他自己没有见识,便拿圣上与历来穷奢极欲之君王相比,哪里知道园林和园林的不同。”

“你说的对。”皇帝点头,“让汤斌到京城来,亲眼看看,他就明白了。”

 

徐乾学六神不定,总担心明珠继续坑他,下了朝便主动跟索额图套近乎:“才看见令郎也到御前当差了,恭喜中堂啊!”

索额图被他问得不大自在,别别扭扭说:“啊,还行,总比他在家闲着强。”

“恕小弟粗疏,改天摆一桌道喜,您和公子可千万得赏脸!”

索额图品过味来,笑得面带红光:“你也太客气了,那就……知味楼吧。”

高士奇跟在他后面听,不屑撇嘴,等送走索额图,就让家仆备好马车,坐着出德胜门,去往城西海淀。

 

御园草创,围着湖只有一些空荡荡的亭廊楼榭,干枯的芦草在风中沙沙作响。高士奇沿长堤前行,在一处栅栏边看见了曹寅。他和几个人正按着一只仙鹤,用针线缝它的羽毛。

高士奇挑眉:“你又玩的是什么新花样,焚琴煮鹤烫火锅?”

“这畜生撞断翅膀了,我想养好了再放走,但不缝住它就瞎扑棱……”等他缝完了,拿剪刀铰断线,又将翅上长羽剪短,放下袖子站起来,“高学士来找我有事?”

仙鹤从旁边跑走,高士奇抬手扇了扇味儿:“我想着皇上将来恐怕要在这常住,趁早在附近买块地,建一小别墅,进出办事也方便。”

曹寅笑道:“确实好主意!过会子咱们一块出去转转。”又回头嘱咐雷金玉,“我刚才说的你可记好了。哪间刷白,哪间糊墙纸,哪间用木板包墙,千万别弄错。还有去南方买竹的事不能让人知道。我过完年才能再过来。”

雷金玉拍拍腰上的本子:“放心,我都记在纸上了。”

曹寅便与他拜别,跟高士奇往外走,高士奇小声道:“其实是明珠在早朝上参汤斌,说他议论皇帝搜刮民脂修花园,万岁爷很不高兴。我来支会你一声,也好防着这把火烧到你。”

曹寅咬牙“啧”了一下:“我刚鼓动他花钱烧瓷器,你现在才来告诉我这话。”

“为何,烧瓷器能赚钱?”

“能有什么缘故,因为好玩而已,因为想要而已。”曹寅挠挠鼻梁,望着山脚下的农田跟茅草房,“想不到百姓才加了这么一点税就受不了。”

“操他妈就是啊!”高士奇骂,“不然你以为呢!”

“好了好了,现在也算见识了。”他轻轻拍了拍长者后背,“我尽量想辙应对吧,还麻烦您老专门跑一趟。”

高士奇冷哼一声:“这也没办法,谁叫咱俩是一个笼子里的蝈蝈。既非八旗权贵,也非士家大族,做亲臣近臣只能靠着皇帝。”

“唉,先生干嘛非要说出来呢?显得我们很没面子。”

燕京的冬景总是荒凉,曹寅伸了个懒腰,大步往前走。

高士奇皱眉问:“你去哪?”

他挥挥手:“去买下前面那栋民宅,等一口气不来,好去山水间躲着。”

评论(2)
热度(47)
©SAUCE沙司 | Powered by LOFTER